美国《国会山报》10月6日文章,原题:在国会的对华战争游戏中,我们都是输家 国会议员们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就是玩战争游戏。在这种情况下,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的成员们并不只是发号施令或通过威胁性决议,还继续痴迷于战争游戏。
今年早些时候,他们在华盛顿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的组织下模拟了2027年中国大陆进攻台湾的场景。上个月,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主席迈克·加拉格尔称这种桌面演习是“一种有用的方式,可将人们推向知识舒适区之外,迫使他们超越常规的讨论或交流”。
实际上,国会的“舒适区”无非是玩打仗游戏。随着华盛顿越来越深地陷入“大国竞争”时代,这类战争游戏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小产业。不仅是智库主持这种演习,媒体和更大范围的专家群体也加入其中,他们大声讨论着美中之间所谓不可避免的军事冲突细节。
模拟战争或“桌面演习”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试图模拟危机可能如何发展、需要做出的决定以及自身准备的相对优势和劣势,这些都是在我们的国家安全规划中有着悠久历史的好事。事实上,这种演习可以用来确定未来的危机会如何在不经意间失控,演变成冲突。例如,明智的决策者可以利用这些演习确定哪些地方需要采取紧急外交措施,以防止沟通不畅演变成冲突。
问题在于,无论演习设计得多么精巧,都只是对现实中高度复杂局势的模拟,而现实中的局势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展,往往会带来不可预见的复杂性。事实上,我们对外国行动者的了解总是有限的,这既是由于我们的视野所限,也是出于自身的文化和政治成见,我们无法抛弃这些成见来看待世界。而且,在最坏的情况下,这种演习可能会让决策者相信他们必须先发制人,从而导致局势螺旋式升级,使战争的可能性增加而不是降低。
当然,战争模拟与现实的最大区别在于,前者不会有人真正死亡。在真实的战争中——投入真枪实弹的真实战斗,会有人死亡。而在美国和中国这两个核武超级大国的战争中,死亡人数可能会以十亿计。
华盛顿目前痴迷于战争游戏的危险就在于此。随着中美关系的危险升级,战争模拟没有让决策者和学者们理性地为中美关系中的突发事件做好准备,而是让他们进行空想。此类战争游戏让他们可以装出强硬的样子,谈论花哨的武器系统。让他们可以想象赢得一场战争,战胜一个敌人。但战争游戏并不能迫使他们面对现实,不能迫使他们看着母亲的眼睛解释为什么她的儿子不会回家。当又一次空袭可能带来死亡时,他们却不必躲避。战争游戏也不会让他们去应对超级大国打核战争这种几乎难以想象的潜在可能。
我们需要政策制定者不要扮演将军,而是要做好他们的实际工作。他们需要花更少的时间想象战争,花更多的时间与战争的潜在受害者交谈。他们需要倾听眼下受害者的声音,而非未来假想战争中人们的声音。他们需要探讨的不是如何赢得战争,而是如何防止战争的发生。
一个半世纪前,谢尔曼将军说“战争是地狱”。事实上,这个论断至今仍然成立。战争不是一场游戏,也永远不会是一场游戏,我们必须停止再把它当成一场游戏。(作者为美国反战组织“不战而胜”主席斯蒂芬·迈尔斯,乔恒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