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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您收看新华网2011年全国两会访谈。今年是“十二五”规划的开局之年，也是贯彻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的关键一年。每年全国两会教育问题都是焦点问题。今天，我们为大家邀请到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民进中央副主席、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朱永新，请他谈一谈关于中国教育的思考以及建议。朱主席您好。 　[2011-03-06 10:07:55]
[朱永新]你好，各位网友大家好。　[2011-03-06 10:08:09]
[主持人]您现在已经是第九年来到全国两会了？　[2011-03-06 10:08:22]
[朱永新]对，第九年参加两会，前面五年作为全国政协常委，这次作为全国人大代表。 　[2011-03-06 10:08:36]
[主持人]我看过您的博客，您去年临离开北京的时候写了一句话“我们心中的两会永远不会结束”，那么您对两会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2011-03-06 10:08:53]
[朱永新]是这样的，每年两会大家都很关注，是全社会的焦点，同时也是意见很集中的时刻，大家有什么希望和建议都能在这个时刻集中呈现出来，媒体这时候也是最关注的。所以每年两会我也都特别期待。 　[2011-03-06 10:09:07]
[主持人]大家今年特别关心您今年带来了什么样的议案和建议？ 　[2011-03-06 10:09:59]
[朱永新]这次已经准备了16个，初步准备的议案是关于文化立法的问题，作为建议还有我们把文化立国作为国家战略，关系国家基本书目，大文化部委的制度，关于多样化推进幼儿园建设问题，关于带头教师的问题，包括儿童用药、儿童学科的发展等等。主要是围绕着文化、教育、儿童三个大的主题展开的。 　[2011-03-06 10:11:03]
[主持人]昨天我们听了温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您在现场听的，您能和大家分享一下现场的感受吗？ 　[2011-03-06 10:11:19]
[朱永新]温总理的报告大家看了以后很振奋，“十一五”成绩来之不易，“十二五”前景令人鼓舞，我更关注教育的问题，总理这次明确提出在下一轮教育发展中要更加多样、更加公平、更高质量，已经明确地对下一轮教育发展提出了三个重要目标。 　[2011-03-06 10:11:40]
[朱永新]所谓更加多样，也就是说应该以政府办教育为主导，社会全民动员推动教育的多元化发展、更加开放。 所谓的更加公平，这也是针对我们长期以来教育均衡发展相对有很多欠缺，东西部、城乡之间、同一个城市不同学校之间差距比较大，择校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言的。昨天总书记在我们江苏团讨论的时候也对这个问题表示了担忧，怎么样推进更好的教育公平。 所谓更高质量就是在发展公平的时候我们还不能忽略教育品质的问题，以及一直提升教育质量的问题。 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同时对教育经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素质教育、民族地区教育都提出了很具体的目标。我觉得应该说这是很清晰的，目标很明确，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们如何努力把总理报告中提出的目标落到实处的问题了。 　[2011-03-06 10:12:01]
[主持人] 刚才您讲到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谈到了职业教育，我看到一位网友就在问，职教对接市场需求方面的问题，您能不能谈谈这方面的建议呢？ 　[2011-03-06 10:12:18]
[朱永新]对，现在职业教育和市场的脱钩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几年职业教育发展很快，这中间就有几个问题，其中一个就是企业没有接进来。职业教育不是简单的教育部门来做的，必须由企业和学校全面合作来做的，没有企业介入职业教育很难直接面对现场。 我们大部分的教师都是从传统学校转为职业教育的，很少是由企业到学校做教师的。首先他来有很多的不便，身份的问题、待遇的问题、职称的问题等等，所以也导致了学校和企业脱钩。 　[2011-03-06 10:12:53]
[朱永新]另外，职业教育经费的投入也是不够的，我们主要投在人头上，投在学生的补贴上，而没有投在设备上。现在我们学校里面所用的教育设备和一线企业里面用的设备相差太远，学校里面用的东西在企业没有，还得二次培训，这样学生受市场欢迎的程度就不够。 三是面向一线产业的新专业、新技术，在学校里面往往没有，职业教育适应市场变革的灵活机制相对来说比较差。 同时，我们整个社会对职业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大家都觉得他是“二等公民”，学普通教育学不下去的人再去学职业教育。这样导致职业教育学生本身的素质和基础也会相对差一些。 我觉得这些问题共同导致了现在的问题。 　[2011-03-06 10:13:19]
[主持人]其实职业教育不应该是二等公民。 　[2011-03-06 10:13:38]
[朱永新]在国外你学职业教育还是普通大学的道路是取决于个人的能力、特长，而不是体现于你的基础。人大这次已经准备把职业教育法的修订作为我们的立法计划，我觉得可能会更进一步推动职业教育的发展。 　[2011-03-06 10:14:00]
[主持人]那现在也想请朱主席给我们解读一下政府工作报告中有关学前报告的内容。网友问入园难、如园贵的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呢？朱主席能否给我们一个时间表呢？另外与发达国家相比，我们学前教育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关于学前教育立法您有什么建议呢？　[2011-03-06 10:14:24]
[朱永新]学前教育我们和发达国家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主要是差距大在几方面：一是入园率比较低，现在全国入园率在55%左右，农村入园率在30%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有一半左右的孩子还进不了幼儿园，现在很多发达国家现在都达到了90%甚至100%，包括在中国的发达地区，像以前我曾经工作过的苏州也是超过90%。所以入园率比较低是一个问题。 　[2011-03-06 10:14:58]
[朱永新]二是政府投入比较少，前天曾经介绍我们和发达国家的政府投入，比如一些最高的国家学前教育经费占GDP就能达到2%，我们只占到0.035%；占整个教育经费来看，有些国家占整个教育经费中学前教育占到12%甚至更多，而我们只占整个教育经费的1%。所以我们差距还是很大的，有很长的路要走。 　[2011-03-06 10:15:22]
[朱永新]刚才网友要开一个时间表，我觉得实际上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已经开了一个近期的时间表，就是2012年和2015年，2012年要基本普及学前一年，到2015年基本普及学前三年。这是一个数量的时间表。还有一个质量的时间表，数量做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质量的问题可能更大一些。因为在如此短的几年中要培养那么多的幼儿教师，要建那么多的幼儿园，我觉得是有很大的难度的。所以如何扎扎实实地、因地制宜地多样化推进，在政府加大投入，以政府公办幼儿园为主的前提下，如何调动全社会的力量是非常关键的。 　[2011-03-06 10:15:47]
[主持人]那您能跟大家聊一聊为什么要关注学前教育吗？学前教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到底有多么大的意义呢？ 　[2011-03-06 10:16:03]
[朱永新]学前教育的问题，长期以来被我们忽略了，我觉得这有两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把儿童当人看，没有真正地尊重儿童的权利。虽然从儿童的权益保障上我们有各种部门和各种政策，但是实际上没有落到实处，一个社会的文明标志在于是不是真正的尊重儿童，是不是尊重儿童的权利、尊重儿童的呼声、尊重儿童的需要，这一点我觉得我们是做得不够的。对儿童的关注不够、研究也不够，因为我一直认为童年人的秘密我们远远没有被发现，童年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对他的影响和作用到底有多大我们并不清楚，我们过去笼统地讲“教育是为了儿童的一生奠基”，儿童到底有多重要？中国有一句老话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人的哪些东西是在儿童阶段形成的？我觉得至少人的认知风格，就是你怎么看待世界、怎么研究问题、怎么观察问题这些东西在童年有很大的影响；二是个性品质，你怎么接人待物，是否拥有爱心，是否懂得感恩，是否懂得尊重别人，这些种子在童年已经播下了。 　[2011-03-06 10:19:05]
[朱永新]所以儿童时期的这些东西对人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我曾经说过：作为一个成年人，可能他是用他在童年时期所获得的那些价值观，所获得的对世界的看法在建设他们的世界。西方心理学家，不管哪个学派都非常关注童年，当一个人精神有问题的时候他一定会追溯到他的童年经历。曾经有人说过一个人在14岁以前所看到的东西、所经历的东西就像一部占卜书，也就是说这就决定了他今后的一生。 所以我为什么特别重视儿童的阅读？因为在儿童早期他大量的阅读，尤其是和最伟大的经典阅读的那种真善美的形象通过移情的作用都播种在他们心里。 　[2011-03-06 10:20:29]
[主持人]您曾说小学生要读完一百本书才能让他毕业？　[2011-03-06 10:20:55]
[朱永新]我曾经设想在新建学校里每个孩子应该至少读一百本书，事实上我们很多学校已经读过了远远超过五百本书，让儿童在早期和最美、最有价值的东西进行对话这是非常关键的。现在我们在这样一个时光，他得不到任何的教育，是很可惜的。 而且心理学很强调人发展的关键时期，西方心理学的很多实践中很多能力，关于人的想象力、学习语言的能力是很关键的。所以我们如何在童年给孩子丰富的世界、丰富的想象，满足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满足他自主的探索是很重要的。人的才华是需要不断的探索展现出来的，他通过不断的尝试自我、发展自我、找到自我最后成就自我。 　[2011-03-06 10:21:31]
[主持人]您刚才讲到的都是学前教育有多重要。我看到新闻中说到35个城市中北京是入园难、入园贵中问题最突出的一个城市。我觉得现在是不是也有一个趋势，就是大家把学前教育有一点太过重视了。认为这个孩子在3岁到6岁之间要上一个特别好的幼儿园，所以对入园难、入园贵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您觉得是这样吗？ 　[2011-03-06 10:23:04]
[朱永新]这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供给关系的矛盾比较大，世界上任何东西当供给之间不平衡的时候就会引起“恐慌”，房价为什么贵？也有一个“恐慌”心理在那里。供求关系是决定市场价格和人们心态的很重要的原因。他入不了学，担心孩子受不到教育，这是一个恐慌。 第二个“恐慌”就是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因为你要让孩子有好工作、好收入必须上好大学，要上好大学必须上好高中，上好高中必须上好初中，要上好初中必须上好小学，要上好小学就要上好幼儿园，所以好的小幼儿园就变成今后能不能找到好工作的决定性因素。而事实上并不完全如此。当然，本身我们社会的用人制度、分配制度也需要变革。 　[2011-03-06 10:24:41]
[主持人]有些家长过分追求“双语”等一些硬性指标，您觉得有必要吗？ 　[2011-03-06 10:24:57]
[朱永新]这个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关键是让孩子能够快乐，能够与和伙伴一起交流、交往的机会，一起做游戏，一起交流，一个团队懂得交流一起去做一件事情。同时刺激他各种早期的经验，老师讲故事、自己的涂鸦包括孩子之间的游戏，丰富早期的经历和经验，这比什么双语教育、好的设备等等各种各样所谓的教学质量更有价值和意义。 　[2011-03-06 10:25:18]
[主持人]您刚才讲到总书记在昨天江苏团参加审议的时候讲到择校问题，您在择校这方面有什么建议？ 网友就问：择校什么时候才能令行禁止？ 　[2011-03-06 10:25:57]
[朱永新]从教育行政部门已经下决心要解决择校问题，甚至已经开出承诺单。但是我觉得不能那么乐观，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现在我们学校和学校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就需要有一个顶层的设计。第一要充分认识现在教育发展学校和学校之间不平衡的现象，好学校和差学校，就在一个北京市，就在其他任何城市，在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区域，学校之间的差距非常之大，这是客观现实。把好学校的教师拿走送到差学校恐怕也不行。我们不能削峰填谷。 　[2011-03-06 10:27:21]
[朱永新]我曾经提过“木桶原理”，教育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板有多板。也就是说要不断地拉长最短的板，作为政府就要作出计划每年改造比如20%的学校，在资源配置的时候绝不搞锦上添花而做雪中送炭，其中一个办法就是让优秀的学校帮落后的学校，我曾经做过这样的改革，把最差的学校交给最好的学校办，不出三年学校就会改变，因为他会把他的干部和优秀教师送到这个学校来，这是他们之间的合作，而不是简单地政府强迫你把校长和教师调走。这就有了一种一体感，像中国人民大学校长就帮助了很多这样的学校，包括北航、朝阳区等等，这是很好的办法，组建优质资源的学校帮助他们。 　[2011-03-06 10:31:08]
[朱永新]其次，对于择校最热的学校，不妨让他脱离我们常规的公共学校的轨道，让他走因才教育的道路，包括特别好的幼儿园也是如此。因为这些学校从过去来说往往都是权力、金钱的体现：有权有钱的人才能进。今后我们就把它作为有才华的人才能进的学校，有才华而没钱的政府补贴，这是公款民营化的道路。这就做到让政府公正、公平、合理、均衡地配置教育资源，通过三五年的努力做到政府办的学校基本处在同一水平线。择校应该在公办学校里面消除，而不能在社会上消除。 总会有人选择一些更好的学校，包括中外合作的学校，你说你把孩子送到国外去了，那也是择校啊。 所以我觉得最关键的是政府怎么样去满足绝大部分人民群众接受优质教育的需求。这是当务之急，尽快地消除最薄弱的学校是当务之急。 　[2011-03-06 10:32:27]
[主持人]那我们再来关注一下高等教育这方面的情况。网友对朱清石和南科大的事情很关注，大家热议这样的学校刚开始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能够顺利出现吗？但是这个已经有了结果了，教育部已经给了批文了，大家又对南科大的前景开始关注了，这个事情您怎么看？ 　[2011-03-06 10:34:12]
[朱永新]去年年底我曾经为朱清时校长写过一篇文章叫《为朱清时教授加油》，当时教育部还没批，我说没批没关系，你可以自主招生，可以自己办学位，尽管这些是教育部不承认的，但是没有关系，朱清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上海中欧管理学院早出了螃蟹了，他是办学多年后教育部才承认的，他是国际上认为它是中国最好的商学院后来才承认他的学位，一开始他的学位也是没人承认的。 我觉得金碑银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朱清时能不能成功不是取决于国家批不批准他发学位，而是取决于他的学生能不能真正地被社会所接受和欢迎。如果他的学生最后的确是身心健康的、富有理想和激情的，有服务和献身精神的，是社会有用、社会欢迎的人才，我相信他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文凭包括他的学位：硕士、博士，我觉得都会得到社会的承认。　[2011-03-06 10:36:34]
[主持人]我看到网友也说自主招生不能成为又一个高考吧？他们会有这样的担心。 　[2011-03-06 10:36:52]
[朱永新] 自主招生，朱清时自己制定了考试内容，这是学校自主权的体现，当然，现在有学校联考等等，我觉得目前整个教育还是处于一个探索期，探索期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应该允许尝试、联系、探索，甚至于允许有限的失败。 我为什么讲有限的失败呢？因为教育严格来说是不允许失败的，不能把人作为一个实验品。但是这里所谓的“有限的失败”就是说他在招生过程中，因为你给了自主权以后，可能监控如果不到位会有一点舞弊呀、照顾呀等等，这些事实上在国际上的那些名校也都发生过，不是没有。因此，我觉得我们怎么样去借鉴人家的办法的同时，去防止可能导致的各种失误。 　[2011-03-06 10:37:22]
[朱永新]当然，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公开透明，我觉得任何权力只要在阳光下就会得到监督，它就会收敛，它就会最少程度上走向腐化。权力在没有监控的时候，罪恶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走向腐败。 　[2011-03-06 10:38:37]
[主持人]我们看到规划纲要其实已经对高考制度改革提出了一些方向，对大学改革也提出了很好的方向，您认为南科大给现行中国教育体制改革带来了一些什么？您能不能谈谈对于中国高等教育体制改革下一步的发展您的建议是什么呢？　[2011-03-06 10:39:14]
[朱永新]我觉得中国高等教育的改革，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为一流大学的梦想在努力，教育行政部门也在不断地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高等教育的问题，我觉得有几个大的问题。 　[2011-03-06 10:39:41]
[朱永新]第一个问题就是目前我们大学的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没有进行很好的切割，行政权力控制了学术权力，行政资源瓜分了学术资源，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就导致了我们很多优秀的知识分子、优秀的大学老师首先想的不是做学问，往往想的是怎么样做系主任、大学校长，这样才能获得学术资源，这不能怪他们，这是制度本身学术体系造成的。前几天有记者采访我我就提出说应该切割学术资源和行政资源。你做了大学校长就不要评职称、不要评奖了，这两年不要带学生，要全心全意为学校服务好，大学校长是一个荣誉性的职务，更多的是体现威望和服务精神。做几年回去后可以再去做学问。 这样就可以让校长们、系主任、院长们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让教师们全心全意做学问。官不和民争，他们之间不要有利益的关系，这是一个问题。 　[2011-03-06 10:40:17]
[朱永新]第二个问题我一直也提出要改革大学的教学模式。现在中国大学教学模式是一个最大的问题之一。也就是说我们的课堂基本上是满堂灌的，我形容是课堂记笔记，考前背笔记，考后忘笔记，有些学生不来上课，考前背一下照样考得很好，这样不行。我觉得应该让大学的课堂成为对话、交锋、思想的平台。最简单的就又回到我关于阅读的主题。 去年七月份我在哈佛学习了一个月，我们每天是怎么样？全部是案例的教学，每天给你案例，给你一批参考书，每天至少要读一百页。每天至少要读一百页，一个星期至少要读五百页以上。 　[2011-03-06 10:40:54]
[主持人]他这样要求学生？ 　[2011-03-06 10:41:09]
[朱永新]是。上课以后是干什么？大家彼此的阅读，大家的分享，大家对一个事情的看法，他问到你有什么想法，而你没有读过，那你就会被淘汰。 　[2011-03-06 10:41:48]
[主持人]而且会激法每一个学生的细胞。 　[2011-03-06 10:42:02]
[朱永新]对，而且对教师也是有一个挑战，当学生有很多思想的时候你教师需要更多的应对，你教师必须比学生读更多的东西才能应对，现在课堂上教师没有挑战，照本宣科就可以了，从头讲到尾对教师和学生的成长都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觉得大学教育课堂教学模式要进行非常深刻的变革。 当然，教学指导方式，包括老师和学生住在一起，若干学生有一个导师，这个导师不仅是生活的，也是学术的，同时也是人生的，这样他对学生的成长是全天候的关注。 现在我们大学的辅导员，很多是刚刚毕业留校的辅导员，他自己都没有人生的阅历，他对自己很多人生的看法都不够成熟，他就去指导孩子就会出问题，所以我是不太赞成我们目前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辅导员。　[2011-03-06 10:42:32]
[主持人]我们的辅导员还是有一定阅历的。 　[2011-03-06 10:43:42]
[朱永新] 所以我觉得应该有这样的模式才能更有力。所以大学里面有这几个问题，一个是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的分割，一个是改变教学模式，三是改变学生的指导方式。所以这种方式我们可以进行借鉴。 　[2011-03-06 10:43:56]
[主持人]最后我想和网友看一本书，这本书刚刚出版没多久《给中国教育的一百条建议》，这本书其实是9年间您给全国两会总结的一本书，再加上今年的16条应该是118条。 　[2011-03-06 10:44:28]
[朱永新]再加上前面的8年我远远不止这一百条，是从很多条中精选的一百条，其中有一些和教育没有关系的，比如我曾经呼吁给乙肝携带者权益保护，包括限制电视广告等等。 　[2011-03-06 10:44:48]
[主持人]网友一直很关心您9年来给中国教育贡献的这些智慧。网友也很关心：您的热情从哪儿来？ 　[2011-03-06 10:45:03]
[朱永新]首先，我自己是大学老师出身，是一个知识分子，我觉得知识分子应该说是代表着一个社会的良心，知识分子自古以来就强调“立言、立功、立德”，立言始终是我们的梦想，不能仅仅呆在书斋里面满足于写文章、爬格子，满足于发表，那样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能真正改变生活、影响生活。所以知识分子的一个很大的成就感就是他的思想、他的知识、他的建议能够被社会所用，能够被国家所采纳。所以我觉得这是激励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梦想。 　[2011-03-06 10:46:13]
[朱永新]第二是因为我还是民主党派成员，我是中国民主促进会的会员，中国民主促进会是教育党，我们70%的人是来自教育界，所以为教育疾呼也是中国民主促进会参政议政的目标，我们能不能贡献出好的教育策略、好的教育建议也是衡量我们作为一个参政党成员水平的标志。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体现参政党对中国教育和中国政治的贡献，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力量来源。 第三个是这几年来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了，我有一个很大的团队，从10年前我开始推进中国的新教育实验的改革，现在全国已经有100多万师生，有800多万学校和我在一起，我们经常在讨论教育的问题，每天很多一线老师甚至学生也会把他们的所想、所思为国家提出的声音和建议能够带到两会。 这些都是我热情的来源。 　[2011-03-06 10:46:50]
[主持人]我的结束语想借用一下您在新华教育论坛中的结束语：哪怕我们的问题超过成绩不要紧，之所以有了问题是因为我们已经背起出发的行囊，已经挪动前行的脚步，已经开始出发。 谢谢朱主席，也谢谢网友的热情参与，本次访谈到此结束，再见。 　[2011-03-06 10:4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