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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思考:如何让“冷门”不冷“绝学”有继-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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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03/26 10:15:23
来源:中国教育报

教育思考:如何让“冷门”不冷“绝学”有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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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架起沟通过去与现在的桥梁

  记者:作为青年学者,您选择这个领域的原因是什么?对于您来说,这个领域最吸引您、最让您乐在其中的又是什么?

  赵东月:我觉得考古工作的魅力在于一半田野,一半书斋(实验室)。傅斯年先生有言“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这种工作方式对于学生时代的我很有吸引力。张光直先生在一篇题为《要是有个青年考古工作者来问道》的文章中说:“我有时白日做梦,梦见天资好,人又天真又用功的中国青年,志愿以考古为终身事业,来问我这个老年考古学家对他(她)有何指示,这虽然只是梦境,我还是将答案准备好,以防万一。”读到时,热泪盈眶,觉得舍我其谁。

  真正入门之后慢慢沉淀下来,我发现日常工作虽琐碎,但也充满乐趣。选择人类骨骼考古,最根本的驱动力就是好奇心。作为这颗星球上的智慧生命,自诞生以来我们就一直在探索未知之境,但是了解人类自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的工作是通过骨骼上的线索,了解古代人群和他们的生活,透骨见人,抽丝剥茧,去思考和求证每一例人骨的性别、寿命、体质特征、生前的饮食、遭受过哪些疾病的困扰、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件,最后因为什么死亡。死亡后,生者又是如何对待他/她的,经过什么样的埋藏过程,又经过多少年我们才重新遇见。

  206块骨骼简简单单,但是组合起来问题却层出不穷。想尽力解开过去的谜团,架起沟通过去与现在的桥梁,可能这就是我一直沉迷于此的原因吧。

  王科杰:2015至2024年,我在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攻读硕士及博士学位期间,正是“新清史”在国内学界引发较大关注的时期。“新清史”否认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颠倒中心边缘、滥用西方理论等疏失,值得深刻反思。

  作为一名中国的青年学者,我希望充分利用汉文、满文、蒙古文等多语种档案史料,摒除理论先行的弊端,在扎实探索的基础上,做出真正符合历史事实且具有主体性的研究成果。虽然学习边疆民族语言难度较大,但我乐在其中。读汉文、满文、蒙古文等多种档案史料,大大开拓了我的研究视野,也使我对相关历史问题的认识更为深入。

  曲强:丝绸之路、西域的历史向称难治,很有挑战性,但这也正是吸引我的地方。西域地区是多民族、多宗教、多语言、多文字的交流碰撞之地,这种复杂性和多样性有独特的魅力。尽管学习的过程很漫长,但若能独立解读一份文书,或者能读懂别人看不懂的史料,就会很有成就感。同时,这个领域还有很多文献缺乏解读和研究,因此会经常有新发现,更容易产出新成果,这也能让我保持好奇心和探索欲。

  江俊伟:殷周史研究领域目前还存在许多未解之谜,有些即便前人已经涉足,也仍有商榷的余地。因此,只要肯下功夫,就能“发前人所未发,言前人所未言”,进而推动研究的进展。

  在我看来,殷周史占据了中国历史研究的“制高点”之一。这是因为殷商甲骨文是中国最早且最成熟的文字,研究它有助于探寻现代汉字的起源,而甲骨文丰富的内容也为后世制度的源流提供了考证的依据。例如,一般认为周公“制礼作乐”,因此历史上有很多制度可溯源至周代。然而了解甲骨文就知道,周的不少制度又源于商。又如“王”这个字,西汉董仲舒认为三横代表天、地、人,而能参通三者就是“王”。但如果知道“王”在甲骨文中最初的写法,就会发现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这仅是汉代人的思想逻辑。每当想到能有类似发现,我总会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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